“这还能有假?你知道现在最高兴的人是谁吗?”
“谁?”
“叶婧菲啊!宣传照直接叫停,当事人现在还在老师办公室,要真作弊了,叶婧菲直接天降正义。”
“一中管学习比管早恋还严,这位平常看着文文静静的,关键时候直接两开花。”
“啥两开花,除了作弊还有啥?”
“你们不知道啊,这个月她几乎天天跟沉迦宴一起回家,我前几天还看到他俩一起从艺术楼卫生间出来呢,手牵手。”
“卧槽这么劲爆?孤男寡女卫生间.....难怪学校追她那些男的她都看不上。”
“你说是他俩家住一块呢,还是他俩住一块——操!”
“我操你大爸!你个蠢屌再造一句黄谣试试?”单羽潇胸腔剧烈起伏,抄起手边的拖把就往人身上砸。
第一棒打在背后,第二棒被盛停泊拦住。
明明这个月一大半时间,倪亦南都和她一起放学的!单羽潇快要气炸了,指着人鼻子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遍。
沉迦宴进来便看到这一幕。
吃闷棍的男生趴在桌上痛得龇牙咧嘴,一圈人噤声,他歘一下起立,红脸赤颈地朝单雨潇冲去,力道带动前后排桌椅哐当响。
“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。”
音落,全场噤声。
沉迦宴掀起眼,眼神阴鸷地一个一个扫过中间这几个男女。
“两开花,除了作弊还有什么。”他拉着尾音停顿了一下,然后拢起眉,凌厉的眸光如利剑般射过去,“孤男寡女,卫生间?”
男生立刻停了步。
沉迦宴冷眼睨他:“我也是当事人,我就在这,想知道什么直接来问我。”
话一放出,几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,在背后嚼舌根不用付出代价,张口就来,但没有人会傻到当面硬刚沉迦宴。
静默良久。
“既然没有。”他厉声道,近似威胁,“那就不要让我从你们嘴里听见半个对她有敌意的字,我动手向来没底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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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样,说清楚了吗?”
“你怎么在这?”倪亦南脑子里还记着作弊的事,从办公室出来,迎面撞上人,目光上下一扫,“你不会一直等在这吧?”
“考试结束我就来了,想着咱俩一个考场,说不定我能帮你作证呢。”
倪亦南点点头:“谢谢你,不过应该不需要了。”
“所以,误会解除?”她看上去并不难过,明湛这样猜测。
“不太,监控查出来的那个男生咬死考前我和他说好传答案。”倪亦南苦恼地挠挠发,“但很奇怪,我根本不认识他。”
“叫啥?说不定我认识。”
“屈喻钦。”倪亦南问,“你认识吗?”
于是同样的对话,倪亦南又对单羽潇重复了一遍。
单羽潇抱抱她:“我就知道我宝是被人陷害的!”
“不过这个屈喻钦跟你无冤无仇,他干嘛搞你人,还是说他想包庇他的同伙,所以才死咬你?可他一直蛮孤僻的,吃饭上学都独来独往,同伙能是谁呢?”
“不知道,学校本来打算直接废掉我俩的成绩,但因为他和我口径不一,现在说要调查。”
“那你难过吗?”
“有一点点。”
但失落似乎更多。
这段时间她恶补数学,就为这一刻见真章,结果试卷还没写完就被人掀了桌,不可能不失落。
无冤无仇的,倪亦南想起屈喻钦在办公室一口咬定她的模样。
这人长相偏俊朗活泼挂的,气质神态却极阴郁,言行举止都很慢条斯理,实在不像能干出这种龌龊事的人啊。
当时她先被放出办公室,和明湛聊完后,明湛也表示跟他不熟,她没离开,在不远处蹲屈喻钦。
结果人直接拒绝沟通,看到她老远就转弯掉头。
哪里得罪他了。
见她愁眉不展,脸色苍白,单羽潇安慰:“别难过,其实也只是一次月考啦,只不过大家心里可能会有想法。”
“管那些傻屌干什么啦!”于师师涂完睫毛膏,收起折迭镜,眨着一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,“刚考完咱们去轰趴吧!亦南就当散心啦,超多帅哥的!”
单羽潇就来了兴致:“你哪来的帅哥?”
“我让我哥把他兄弟室友都叫上了,他们请客,其中一个我见过,真的巨帅!”
“你的巨帅是多帅?”
“唔,怎么跟你形容呢!”帅这个形容词太单调,于师师想了想,翻出脑海中能与之类比的某张脸,“能跟沉迦宴一决高下的程度!你就品吧!”
“卧槽那我得去!”单羽潇怂恿道,“南,一起去呗,就当过眼瘾!”
倪亦南暂时还没精力去在乎其他人有没有想法,有什么想法。她这会儿身心俱疲,累够呛,也没什么心思出去玩。
“我就不去了,我妈她......”她看向单羽潇,一脸“你懂的”的表情,单羽潇会意,惋惜地噘噘嘴,她继续说,“你们玩得开心啦。”
话题很快拐去一会吃什么去哪嗨种种,单羽潇趁机把她从人堆里拉出来,悄咪咪问:“你真的是因为阿姨,不是因为今天这件事不开心才不去的啊?”
“真的,我真的没有很难过。”倪亦南举起叁根手指,“一点点吧。”
见她发誓,单羽潇作罢。
但没姐妹陪着,她对帅哥好像也没那么感兴趣了。眼见倪亦南出去接电话,她纠结得很,想去又不想去。
几分钟后,倪亦南回来,脸色变了,主意也变了。
“那个轰趴,我现在说想去还有用吗?”